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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東歌短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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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我常在


我從來沒有試過孤單,因為他永遠都在我左右。
他是誰?我不知道。每次問他的名字是什麼,他總是不回答。
所以給他改了個名字 —— 阿余

我和余是老朋友,結識了很久,久得連我也忘記是什麼時候結識他的。
我和余從小玩到大,我們無所不談,不論是是非還是開玩笑。
我的朋友不多,我的父母亦長需期要公幹,所以,我和他相處的時間是最久的。
說到我父母,他們每次公幹回來就只給我生活費,問候我一兩句,然後就繼續公幹,時間不足一天。
他們兩個都是工作狂,由我出生到現在,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們一起出現。
就連他們的手提電話號碼我也不知道。

除了余以外,我還有一個朋友——王汝樂,同學大多叫她「乳酪」
我們由同一間幼稚園一起讀到同一間中學,我們的關係還不錯。
不要誤會,我所說的不是情侶關係,只是朋友關係。
我有什麼功課不懂,她都會教導我。
我們遇到什麼困境,我們都會互相傾訴。
當我們還在讀小學時,我們每晚都會「煲電話粥」,每次都談得很夜。
雖然如此,余跟我的關係比樂還要好一些。
直到升上中一那年,她跟我斷交。

我由小學開始很少和同學相處,因為怕被他們取笑。
我很討厭這樣說,但我由小學開始都被人欺凌。
為什麼我不喜歡跟別人說?因為我不想被人可憐,「博同情」
即使跟別人說了對事情也沒有幫助,所以我從來沒有和其他人說。
而知道的就只有兩個人,余和樂。
余每次都會安慰我,告訴我「你不只一個人,還有我在」
而樂,每次談到欺凌,她都會避開這個話題,不論在電話中還是現實中。
我曾經反省過為什麼會被人欺凌,我成績平平,樣子一般,亦很少跟別人吵架。
被欺凌的原因,正是因為我性格孤僻。

上到中學,大家還是不太成熟,始終還是「F.1仔」,大家還是喜歡拿別人開玩笑。
當時最流行的,就是說誰喜歡了誰,所謂的說是非。
性格孤僻的我,無疑變成受害者。而被波及的,正是樂。
因為我們經常一起相處,他們看準了這個時機,就開始散播這個是非。
這個是非散播之前,她結識了好幾個同學,現在所有人都避開她。
這個是非散播了好幾個月,她就跟我絕交。
「我同你相處好大壓力,依家出邊個個都話我同你有嘢,我唔想再同你一齊,我成世都唔想再見到你!」
她不是私下來電給我說,而是當着全班同學大聲地跟我說。
我跟她說「對不起,我都唔希望件事發展成咁。我唔想失去你依個一個朋友!」
她沒有說話,一聲不吭地離開現場。
放學的鐘聲剛好響起,每個同學都匆忙地離開。
最後,陰暗的課室就只剩下我一個。
「又小了一個朋友呢⋯」我說
「沒關係,你還有我。」佘說

升上高中後,我們沒有再理會對方,她有她的工作,我有我的忙碌。
她被捧成女神,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誰叫她長得這麼漂亮,成績又這麼好。
而我,則繼續我的「孤僻」生活。
班上沒有一個是我朋友,每個我都當作陌生人處理,包括樂。
我生命中,就只得余。
中六畢業那天,樂走過來我面前。
「對唔住呀,初中嗰日咁大聲鬧你,依家諗返起真係唔好意思啊。」樂説
我沒有回應。
「而且果件事之後,你連一個朋友都冇。」
「咁畢業之後,我哋可唔可以做返朋友?」樂說
我沒有說話,一聲不吭地離開現場。
放學的鐘聲剛好響起,每個同學都依依不捨地離開。
最後,空無一人的禮堂就只剩下她一個呆站。

我不喜歡被人同情,不需要一個因為同情而結識的朋友。
朋友,只需要一個。就是余。
我從來沒有試過孤單,因為他永遠都在我左右。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fsIbdUeh2w


冤氣


朋友的關係就似情侶一般,尤其是兄弟。
說上來也滿奇怪的。我們對雙方也沒有任何興趣,但是我們的關係卻比情侶要好。
我在學校中朋友不多,六七個我也已經足夠了。
而且班上我也屬於弱勢,我的朋友不多也不以為奇。
因為我中一時期發生的事,而造就了我現今的弱勢。

我第一批朋友出現是在中二那年,班上的分組。
雖然已經忘記當時討論什麼,但我們討論的一定不是課堂上的話題。
那時最流行的線上遊戲,我們都無所不談。
我們分享遊戲中的成績、教大家如何通過那個關卡、並一起在遊戲中加大家為朋友。
周六周日還與一起在線上遊戲遊玩,一起過關卡。

而和我最要好的朋友,是阿誠。
在遊戲中,他和我玩得最多。
在學校中,他就坐在我旁邊。
所以,我們經常都和對方「吹水」,而且每次都令我們哭笑不得。
那時候就連很小的事情,我們都可以笑夠一整天。
我和他一起的那幾年,就是我最愉快的那幾年。
但他不是故事中的那個主角,那個「兄弟」

就在我中四那年,誠就要離開學校找工作。
因為那是他的夢想,他的理想。
我不可能阻止他,畢竟我只是他其中一個朋友。
如果我阻止了他,也只會害了他的將來。
就是這樣,我就失去了一個朋友。
儘管我們留下了對方的電話號碼, 我們從來沒有用過一次。
因為那種感覺已經不再,即使再通話,感覺就只會像跟一個陌生人說話。

中四的我,為了填補「兄弟」這個席位,找來了我在學校唯一一個的朋友——阿允。
儘管他叫阿允,他的性格跟他的名字完全不同。
我跟他在中三相識,那時英文課座位剛好坐在他旁邊。
英文課的沉悶,造就了我們的相識。
那時還是滿幼稚的,他因為怕別人說我們是同性戀而不直接叫對方的名字。
在需要叫對方時,我們便要「喂」對方,一直沿用至今。
那時候因為阿誠還未離開學校,所以和允的關係還是普普通通。
誠離開學校後,我便拿允來代替誠的「兄弟」地位。
然而,這是不可行的。

在一開始,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改變,還是一如以往的好朋友。
直到學期中,他要借我的遊戲帳號來玩的時候,才發現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
允他要求借我的帳戶來玩,但與此同時,阿誠又來問我借。
結果我借了給誠。

他開始說我對其他人偏心,「你都唔係當我係兄弟嘅!」
我沒有說什麼,那時我為了不想失去這種唯一的朋友,就說是誠硬是要我借給他才借。
即使我這樣說,他依然說我對他不夠好。

有一次,我叫了他的名字,他說我沒有禮貌。
「平時我地都『喂』開㗎啦,做乜無啦啦叫我個名啫!」
儘管我有點不瞭解為什麼,但我依然道歉了。

有一次抄功課,我借了給別人,因為他先來借的。
他說我沒把他放在眼內。

每次由儲物箱拿書回課室,都是我拿。
每次他吃飯沒帶足錢,都是我付。
每晚他都要求我陪他「煲電話粥」,都是我陪。
「做兄弟就係咁架啦!」

儘管心裏有不忿,我都不能表現出來。
儘管我每天都在懷念過去的日子。
儘管他這麼的不滿意我。
他仍然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

他仍然是我的「兄弟」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40OSvA9YqRE


防不勝防


我每天也走過她家,我是不是很變態?

她住在四層村屋的地下,就在我的居所附近。
雖然說她住在我附近,但我們平時極少相見。
自從那次以後,我們就沒有再見過。

大概五個月前,當我出門的時候,我碰上了她。
她出門的時候忘記了帶鎖匙,叫我幫她爬進窗內拿出來並開門。
我問她向管理處求助了沒,她說已經到過管理處求助,但裏面沒有人,而且管理處的門亦被鎖上,現在唯有找我爬窗。
當然,我一口答應了她。

事後,她給了我她家的鎖匙給我當作後備之用,以防同類事件再次發生。
而且,正是因為這件事就令我們開始認識對方,亦令我們的關係更加密切。
每日上班,我們都會一起乘港鐵。
每次回到家裏,我們都會在電話中傾訴心事,閑聊。
亦有好幾次午夜,她想跟我吃宵夜,我想也沒想就衝了出去幫她買。
有好幾次上班遲了,我們一起追車追到氣喘喘。
有好幾次周末,我們一起逛整個銅鑼灣。

兩個月前,她生日。
就在她生日前的那數天,我逛了整個香港,就是為了找一份適合她的禮物。
就在生日前那一天,我找了一份掛畫。
價錢不重要,重要的是畫。
畫中是一個窗,跟一對鎖匙。
送給她時,她還滿喜歡的,還把它掛在書房牆上。
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她喜歡上我。

直到一個半月前,我向她示愛。
我沒有買鮮花,只是在一頓很普通的晚餐裡説。
她突然停下來。
她原本一副談天説地的表情,慢慢變成憂愁不已。
然後我再問她一次 「你可唔可以同我一齊?」
她沒有回應我,只在一直喝那杯水。
我也停了一停,等她的回應。
直到那杯全滿的水被她喝到一滴不留,她才開口說。
「⋯⋯我唔想有男朋友。」
「⋯點解?」我忍不住問下去
「因為我已經俾人飛過無數次,每次我都喊足一個月⋯」她說到這裡,眼已泛淚。
「我淨係想同你做個普通朋友咋,但係⋯但係⋯你依家⋯⋯」
「⋯⋯居然同我示愛。」她的淚珠已經開始下滑。
「我⋯好對唔住!我真係唔知道你⋯⋯」我嘗試挽回我的錯失。
「唔好講落去呀!以後唔好黎搵我啊!」她哭成淚人地跑出食店外。

她走了。
現在就只剩下我、那個空杯跟吃剩的闊條麵留在Cafe de Coral。
其後那數天,我再也碰不到她,無論是上班還是回家。
不知為什麼,儘管她不愛我,儘管她不想見到我,我還是很想找她。

於是有一天,我故意走到她家附近才回家,看看她在不在。
那天去到,她還未下班。
但看到她家十分凌亂,地上亦有很多紙巾。
我看不過眼,於是用了她給我的後備鎖匙入屋來幫她清潔。
儘管這個行為有點奇怪,但我喜歡。
這漸漸變成我的習慣——每天我都會走到她家,幫她打掃,換床單。
有時看看她家的相片,聽聽她家的唱片。
有時看看我送給她的掛畫,灌溉她種的花。
看着那還沒丟掉的蛋糕盒,那快將用完的紙巾盒。
那造就我們的窗口,我一手造成的傷口。
也許她不會為意,但這就是我的心意。

我每天也走過她家,我是不是很變態?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n-w4uw15-c
Good28Bad12015/11/12, 8:49:54 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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